关于团队管理:科创人神州数码集团CIO沈旸最佳实践模式正在失灵开源加速分布式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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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旸 神州数码团体副总裁兼 CIO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工学学士学位、上海交通大学工学硕士学位。曾任 SAP 中国寰球反对核心征询参谋、SAP 美国数字转型服务部门技术架构师、企业布局与商业智能团队负责人、神州数码控股有限公司首席信息官。


文 | babayage
编辑 | 笑 笑

在与沈旸的交换中,感触到他有一种独特的“疏离”气质:不执念,不狂热,成长过程中一直以第三方视角扫视人生走向背地的成因。相比起内驱、热烈的理想主义者,他更像一个感性、沉着的观察者,见天地也见本人。

从成长经验感悟信息的意义
科创人:您在做人生重大决策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一以贯之的准则,或者始终谋求的现实?

沈旸:从人生轨迹来看,有很多抉择是没有想分明的,有很多变动是随机的。
作为 80 后,成长过程中信息还是比拟匮乏,那时候计算机和互联网还没有遍及,信息只能靠口口相传。当年高考的时候,大部分学生、老师和家长也不太懂填报意愿,在认真填报完第一批和第二批意愿后,我好奇地增加了一个提前批意愿——国防科大的万金油业余:自动化,起初在提前批里就间接被录取了。本科期间同学们就有机会参加磁悬浮、北斗、脑机接口等重大项目,但我过后还是心愿能接触一下新的世界,想出国读书、接触商业化体系。不过 2001 年 9·11 事件使得前面几年拿留学签证异样艰难,于是我抉择了去中国商业最发达的上海去读研究生。
毕业后退出 SAP 也有偶尔的成分,在上海交大读研究生期间,有幸在英特尔研发核心做一些与挪动显示芯片测试开发相干的工作,公司就在学校门口的紫竹科技园,业余也还比拟对口。后果 2006 年底英特尔发售了本人的 XSCALE 芯片业务,我本来的待业打算被打乱了。恰好过后 SAP 在寰球范畴内扩张,机缘巧合就退出了进去,人生第一次坐飞机竟然就是国际航班(笑)。
在 SAP 时我做过一个被动抉择,过后大部分同期共事都对更偏业务的财务、销售和分销模块更感兴趣,当然这些也是 SAP 最外围的竞争力。不过有可能是从小成长过程中信息匮乏的起因,我对数据和信息更感兴趣,于是抉择了数据仓库和数据报表模块的团队,并且专攻最冷门的估算打算模块(PLANNING),这个模块是通过布局来打消企业经营的不确定性。能够把个别的数据报表了解为加法和乘法,而 PLANNING 模块次要是做除法,属于加法和乘法的逆向工程,门槛也绝对要高一些。冷门模块的害处是一开始常常会坐冷板凳,做我的项目的机会没有其余共事那么多;不过益处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能有足够的工夫追随导师,学习得比拟深。起初这个模块的业务火起来后,公司就得在寰球来调用这个畛域的参谋了。
2010 年去 SAP 美国工作后,我还是持续在数据仓库、报表和估算这个大的畛域,也经验过 SAP HANA 内存数据库的初期落地我的项目。起初 SAP 把企业内的跟企业打算无关的产品合并打造成 EPM 模块(Enterprise Performance Management)产品,笼罩企业的财务合并和各类业务估算。起初这个产品的客户越来越多,大部分新客户在美国,而大部分新的开发团队在中国,我在美国那边跟中国的开发团队也配合得很不错,于是就开始在美国倒退并率领这个团队。
回头来看,我的职业经验的确有很多随机性,职业生涯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种随机性还是很焦虑的,侥幸的是,数据和信息这个大方向也是我的趣味。不过起初受到量子实践哲学的影响比拟深,这世界毕竟不是决定论的,人得承受概率和随机性。

科创人:小插个问题,没有想过归国守业 EPM 产品吗?
沈旸:过后 EPM 产品大部分客户机会还是在美国,所以的确没想过回国做这个方向。不过我之前 SAP 的共事曾经做了,并且做得很好,我感觉本人可能没什么机会了(笑)。
很多随机的、偶尔的因素一直影响着我的成长过程,但这个过程中有我始终关注的事件,就是信息的绝对量、信息的获取老本以及信息的传递速度。
我在小的时候就喜爱浏览百科全书,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浏览高中、大学的物理教材,一开始也并不是因为喜爱,而是在非互联网时代,身边能获取的书籍不多,有什么就只能看什么。这有点像小型数据库里的全表扫描,能获取的信息量无限并且获取信息的老本高。如果那时候左近有大型图书馆,并且有好的书单、目录指引和牛人举荐的话,可能会更早挖掘本人的趣味点和特长所在吧。

科创人:如果您有机会回到过来,向过来的本人传递一条信息,您心愿是什么?
沈旸:(略忖片刻)联合我本人的成长经验,我感觉这个设想也不是那么迷人(笑)。我感觉认知、常识、高价值信息,都是数字世界的资源,而人的成长取决于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资源的匹配水平,如果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大量数字化常识,但一没有计算机,二没有利用场景,这些常识也没有那么大意义。
如果真的要传递一条信息的话,心愿通知过来的我,对随机性不要那么焦虑吧。不过这个如同不是一条信息,还是得本人经验过能力感悟到。
以前我也会设想,如果很早就有一张人生的全景规划图会是什么样,这个念头被斩断也是因为意识到了信息与物质的匹配度这个要害,一个人即使小小年纪就建立了巨大的意愿,如果没有适合得指引和资源匹配,也未必能走得上来,反而就地取材、审时度势地调整、适应兴许好一些。
人生成长和数字化转型有很多情理是互通的,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并不是数据采集得越多越好,最终还是联合资源和业务指标实现零碎改革。有一个笑话,一个肥皂盒子的生产工厂想检测哪些肥皂盒子是空的,一个计算机博士团队折腾了一个月 AI 辨认和自动化,后果一个工人搬来一个电风扇把空盒子间接吹走。个人成长,就是要在正确的时候找到正确的电风扇,堆砌大量的信息有时候反而成了解放。
超额利润只取决于护城河
数据烟囱只会越来越多

科创人:在 SAP 期间您印象最深的细节是什么?

沈旸:刚进 SAP 的时候,一起退出的共事有一大半不是计算机专业,甚至还有不少纯理科背景的,大家有大半年的工夫在承受各种技术培训和我的项目上的培训,包含商务礼仪和跨国文化等,甚至是在异国他乡学驾照。这种多元化和国际化的气氛,使得大家可能解决各种各样的简单问题。咱们在面试物理业余毕业的学生的时候,能够找到很多物理博士毕业的员工跟候选人探讨量子力学;在跟化工畛域的客户沟通的时候也能有专家用细节取得客户在专业性上的认可。但国内做跨行业应用软件和解决方案的企业,很少有资源和急躁投入在这类培训中。
科创人:这些简单的培训体系,尤其商务礼仪之类,真的能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利润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国外企业违心投入资源去做?如果是,为什么国内企业不去做?
沈旸:这种体面、业余是能发明价值的,但它是一个价值金字塔靠上的局部,须要企业扎实的利润为根底。真正的超额利润起源只有一个:护城河。“能为客户发明价值”是及格线,“只有你能为客户发明价值”是高价值线。企业策略决策者该当一直思考并投入资源构建护城河,能够被代替的产品、能够被代替的服务,都不足以保障企业获取利润,更谈不上超额利润。
一国内的一些软件企业创立工夫比拟短,另外也须要期待客户的观点产生扭转,还没有足够的积攒打造出本人的价值体系和护城河,置信倒退到成熟阶段时企业肯定也会搭建残缺的培训体系。

科创人:您操盘的神州数码云基地我的项目,将神州数码的数字化转型能力对外输入实现了不俗的营收,贵司在数字化转型方面的护城河是什么?

沈旸:我感觉云基地的护城河是企业服务教训与 IT 技术、生态的联合能力,以及对大型企业应用场景的粗浅理解。举一个例子,咱们与开源软件 TiDB 的社区单干比拟深。TiDB 的初期客户大部分是互联网公司,互联网公司的业务其实弹性十分大,比方一下子碰到几千万 / 上亿的用户,霎时数据量扩得特地大。这类用户谋求的是弹性、伸缩性、高可用性,另外 TiDB 可能兼容 MYSQL 协定,使得过来很多业务零碎很容易迁徙到新的数据库平台上。
互联网公司用 MYSQL 用得特地多,因为互联网里很多海量数据场景,数据的烟囱壁垒不高,很多时候能够一张大表行天下。然而在大型非互联网企业外面,天生会有很多的烟囱,业务有烟囱、数据有烟囱;企业外部利用的用户弹性没那么高,一个企业员工不会忽然从一万增长到十万。所以,在企业外部利用,功能齐全、多表关联、高可用是数据库更重要的诉求。在这方面,一般来讲,PostgreSQL 协定的数据库体现得比 MYSQL 协定的数据库好,咱们外部有很多的企业级利用是建设在 PostgreSQL 数据库上的。在美国,PostgreSQL 的活跃度差不多是 MySQL 的一半,然而在中国,可能十分之一都不到。
美国那边有基于 PostgreSQL 协定的 CockroachDB 和 YugabyteDB,不过过后国内还没有相似的产品。所以咱们的团队在 TiDB 产品的根底上,心愿能增加对 PostgreSQL 协定的适配,补救这个方向上的空白,使得一个数据库能够同时反对 MYSQL 和 PostgreSQL 协定。
另一方面,咱们也心愿用这样的架构来撑持咱们的外部利用零碎,心愿用一套分布式数据库加一套低代码利用平台,来实现大部分的麻利利用的构建。
当然这个我的项目的难度也比拟大,咱们须要依附更多社区的力量。

科创人:毁灭数据烟囱、数据孤岛是很多数字化产品的口号,但您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沈旸:烟囱不是大家成心造成的,而是因为法律和监管方面的因素。比方,法律规定企业的财务数据是不能提前披露的,财务报告进去之前只有多数员工晓得,到了财报公布的时候才要对所有的人公开,并且也不是披露所有的细节数据。人力资源的数据也一样,公司的薪酬数据不可能所有人都晓得,企业里的事务都是由业余的部门来运作的。
大家可能会认为数据烟囱是技术造成的,在企业用大量商业软件的时候可能是这样,不是每个商业软件都能对外提供齐全的接口。当初的数据烟囱更多的是权限造成的,即便是所有的数据在同一个数据库里,企业也会给数据的应用加上各种权限,企业的数据复杂度就在于权限和多数据表的关联。
数据脱敏、数据关联、数据权限、隐衷计算和平安成了当初的一个热门话题。
开源模式必将胜利的理由:
最佳实际失灵,分布式翻新崛起

科创人:与 TiDB 的单干之外,您自己还曾多次表态看好开源模式的发展潜力,是否分享下您对开源模式的价值认知?

沈旸:残缺的表白是:随着“最佳实际”这一模式在越来越多的行业、畛域内失灵,分布式翻新将成为支流,而开源模式可能高效撑持分布式翻新。
“最佳实际”失灵是重要前提,十几年前大家买软件喜爱巨头的全套解决方案,一个工厂、一个供应链把经营体系打磨到最佳,大家间接参考拿来用,效率最高。然而明天行业内一个标杆花了几年工夫打磨出了最佳实际,可能外界的技术和竞争体系又变了,间接照搬上线后可能曾经落后一代了。
以 CRM 为例,传统 CRM 在挪动社交年代变成了 SCRM,以往保护客户是保护一个手机号码,一个客户反馈需要须要填工单、走流程,而明天所有可能就是拉个群的事,这套体系扭转了获客、保护客户的形式。
而这也不是起点,这个时代的变动频繁而激烈。

科创人:您偏向于认为是“新的稳固态代替旧的稳固态”,还是“最佳实际这种稳固态的模式将被继续的不稳固所代替”?

沈旸:我置信是后者,将来一段时间应该还是继续变动的状态。所以开源的价值就体现进去了,时代变动太快,但传统软件开发模式的迭代并没有那么快。哪怕是 SaaS 模式,收集需要、优化迭代,也是一个集中式的过程,不可避免的存在时间差、存在取舍,而开源这种自下而上的、即时的分布式翻新模式可能更好地解决问题。比如说咱们碰到一个痛点,我有能力解决,我可能当天就开源进来,第二天、第三天行业搭档就能够拿去用了。
这个周期比传统开发模式和商业模式都要快得多,以往如果有个小痛点,商业软件走个洽购流程,可能流程没走完问题曾经隐没了。而在开源模式下开发、进而解决问题,周期十分短,只有有成果,越成熟的企业级客户越会有足够的付费志愿。
开源模式长处还有很多,比方更业余,商业软件往往无奈做到极致的细分,因为菜太少不成席,麻雀再小也得五脏俱全,但开源软件能够做得极致聚焦;比方,对用户来说判断的工夫老本非常低,一个十分细分的开源畛域最初根本就剩一两家。

科创人:是否分享下神州数码对于开源社区的经营心得?

沈旸:咱们意识到社区的重要性,开源不止是代码的开源,更是常识组织体系的凋谢和社区的互动。开源这方面咱们其实也是刚起步,也在一直学习的过程中。

科创人:您在采访之初就提到过,您很关注信息流转的速度,尽管大家都喊“天下文治唯快不破”,但您仿佛更激进,认为节俭洽购流程和选型的工夫都有其微小价值?

沈旸:所有的思考都要围绕世界的实质,物质和工夫,而工夫是最稀缺的财产。开源和信息通明都有利于简化客户的洽购流程和节俭选型的工夫,节俭客户的决策老本也就是节俭产品的销售老本。
也正是基于这个思考准则,我也很看好新一代的低代码模式。有些敌人认为低代码就是个利落拽,跟十几年前的产品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我看来,将来基于云的低代码,是 API+ 生态的经济组合。将来大家在做开发的时候,会先比拟在利用模块里我本人开发的老本与调用他人服务的老本,会有越多的开发者会基于一个成熟的生态系统实现翻新。
 
对开源模式将来倒退的预判
看好低代码,定制化短期内仍是刚需 

科创人:对于开源模式在中国将来的倒退,您有哪些判断和期待?

沈旸:首先,肯定会有更多业余的开源企业呈现,还会有很多像神州数码这样新的开源生态参与者。咱们一方面可能间接给开源做奉献,一方面可能通过本人的场景教训来验证开源产品,将不同的开源产品进行适配和连贯,疾速填补一些空白畛域,这自身就能给同行带来很大的帮忙。
第二,SaaS 模式将进入临界点。当初的 SAAS 很多还是在相互竞争,相互屏蔽接口。中国的 SaaS 行业将演变为几个大平台的生态圈,平台上会长出越来越多的 SaaS 利用,底层数据、接口为利用生态一直提供营养,相互集成相互撑持,一个好的 SaaS 会带动另一个好的 SaaS,进而带动另一个好的服务。
第三,就是后面说的,基于云 +API 的低代码会逐步成长起来。
第四,定制化需要依旧会是中国特色。跟国外相比,中国的软件定制化比例十分高,即便是同一个行业,不同的公司都有十分不同的治理需要。
这个区别可能与国内以后的企业组织构造无关。国外的公司倒退工夫较长,大部分企业的管理层很多也都是受过 MBA 训练的职业经理人,独特的治理格调很容易被浓缩。
另外,很多行业有十分强的行业标准制度,同一个行业的企业在治理行为上差异不大,这样就诞生了很多行业的 SaaS 解决方案。
相比较而言,中国的现代化企业倒退历史还不长,大多数企业都有十分独特的治理格调。再加上中国过来几十年经济倒退迅速,各行各业都有层出不穷的机会,企业也在不停地摸索新的时机和赛道。这就导致了企业治理过程中,通用的解决方案常常满足不了企业要求的状况。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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