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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元熹律师，海华永泰律师事务所 合伙人
工信部《“十四五”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倒退布局的告诉》提出了“凋敝国内开源生态”的指标，我国将大力发展国内开源基金会等开源组织，欠缺开源软件治理规定，遍及开源软件文化。开源软件的治理与生态建设，离不开法律对开源软件作者著作权的爱护。
本文将通过剖析最近中国法院无关 GPL3.0 许可证的实际判例，初步探讨中国法下开源许可证的性质与法律效力，开源软件侵权纠纷抵偿等问题，以期能为开源软件开发者与使用者爱护本身权力、防止纠纷提供参考。
一、开源软件作者断定与主体适格问题
- 开源软件受著作权法律爱护
计算机软件是《著作权法》明确规定的作品，作品不管是否发表，作者都应享有著作权。开源软件作为一种曾经公布在网络平台上，可供用户拜访应用的软件，作者享有包含发表、署名、批改、复制、网络信息流传等著作权。所以，开源软件的作者作为著作权人，能够依据法律爱护本人的合法权益，并在受到侵权时要求侵权人承当相应的责任。 - 署名者即为软件作者
依据我国现行的《著作权法》，如无相同证据证实，在作品上署名的即为作者。《计算机软件爱护条例》也规定，计算机软件的著作权属于软件开发者，如无响应证实，在软件上署名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余组织为开发者。
除了署名以外，作者能够通过其余形式证实本人的权力。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对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七条规定：“当事人提供的波及著作权的底稿、原件、非法出版物、著作权注销证书、认证机构出具的证实、获得权力的合同等，能够作为证据。”其中，作者能够在中国版权保护核心（国家版权注销门户网）提交著作权注销申请，获得注销证书，明确作品的名称、实现日期、发表日期、地点、作者身份等权力归属，并在主张权力时作为领有权力的初步证实。
在 (2018) 京民终 471 号判决书，即数字地狱（北京）网络技术有限公司诉柚子（北京）科技有限公司等进犯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纠纷一案（以下简称“数字地狱案”）中，数字地狱公司对其开发的 HBuilder 软件中的三个插件，即代码输入法性能插件、真机运行性能插件、边改边看性能插件别离进行了著作权注销并获得了注销证书，法院认可数字地狱公司有权主张著作权。
- Github 我的项目人作为诉讼主体是否适格
Github 的规定要求我的项目人容许任意用户查看与复制仓库内容。依据 GitHub 网站的规定，开源软件我的项目人将软件源代码上传到网站后，如果将页面和仓库设为公开显示，则示意我的项目人向每个用户授予非独占、寰球许可，容许他们通过 GitHub 服务应用、显示和执行内容。除了 Github 默认的规定要求外，我的项目人还能够采纳许可证的模式，进一步授予用户更多的权力。
Github 规定与开源软件的个性容许这些用户在修复开源软件的 bug 或减少性能，将批改后的源代码反馈给我的项目人，向我的项目人收回 pull request，如果我的项目人批准，批改后的源代码就正式 merge 到该开源软件的源代码中，成为一个新的版本。这些用户在 Github 网站上被标记为贡献者。
在（2019）粤 73 知民初 207 号判决书，即济宁市罗盒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诉广州市玩友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等侵害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纠纷（以下简称“玩友案”）中，法院认为罗盒公司起诉不须要另外 32 位贡献者的批准。法院认为现有证据无奈认定 VirtualApp 属于单干作品，即便属于单干作品，因为贡献者散布于世界各地，如果要求必须通过所有贡献者的受权能力提起诉讼，那么将导致开源软件维权无从提起。法院认定玩友公司进犯的是该软件开源版的著作权，同时认为如果其余贡献者能够向罗盒公司主张宰割赔偿款。
对此，本文作者认为存在肯定争议：罗盒公司主张的是其获得注销证书的 VirtualApp 开源版的著作权被进犯，其中曾经蕴含了 32 位贡献者批改的代码本案的争议作品的公布与批改都是通过 Github 网站进行的，同样也能够通过该网站或者其余形式获得贡献者的批准，并没有证据证实贡献者与我的项目人签订协定受权我的项目人代表其诉讼，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罗盒公司对此进行了致力。法院认为贡献者并非著作权人，同时容许贡献者主张宰割赔偿款，本文作者认为存在肯定矛盾。通过认定超过百分之 90 的代码由我的项目人提供，否定贡献者对开源软件独创性的奉献，将我的项目人认为繁多著作权人，将大大打击贡献者的积极性，不利于开源社区生态的倒退。实际中，咱们发现大型开源我的项目经常会签订贡献者受权协定来解决受权问题。
二、GPL 开源许可证的法律性质
GNU 通用公共许可协定，英文 GNU General Pubic License, 缩写为 GNU GPL 或 GPL，是开源软件畛域最受欢迎的软件许可证之一。
GPL3.0 许可证作为一种 Copyleft 许可证，具备“高传染性”。GPL3.0 许可证容许开源软件用户能够对开源软件进行自在的复制、散发、批改及再公布，但要求用户应同样应用 GPL3.0 许可证颁布相应的源代码。所以，作者通过应用 GPL3.0 许可证，不仅将局部著作权授予用户，也为用户设定了以雷同条件开源的任务。
我国判例偏向于将 GPL3.0 许可证认定为附条件的合同。玩友案中，广州知识产权法院采纳“要约说”，认为 GPL3.0 许可证属于软件权力人与用户之间订立的合同，是一种非典型、通过行为订立的书面格局合同，其中开源软件公布视为要约，用户应用视为承诺，在应用时合同即成立。首先，依据《民法典》及早前履行的相干法律规定，能够认为开源软件作者应用 GPL3.0 许可证的行为属于一种附条件的民事法律行为；其次，在（2019）粤 03 民初 3928 号判决书，即济宁市罗盒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诉福建风灵创景科技有限公司等侵害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纠纷一案（以下简称“风灵案”）中，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GPL3.0 许可证的内容与模式都具备合同的特色。
三、违反许可证的结果与侵权抵偿
- 违反 GPL3.0 许可证的结果
“风灵案”中法院认为“GPL3.0 协定规定的应用条件（如凋谢源代码、标注著作权信息和批改信息等）系授权人许可用户自在应用的前提条件，亦即协定所附的解除条件。一旦用户违反了应用的前提条件，将导致 GPL3.0 协定在授权人与用户之间主动解除，用户基于协定取得的许可即时终止。”
本文作者认为，依据 GPL3.0 许可证的文本，违反该许可证的任何流传或批改作品的希图都是有效的，并将主动停止用户通过该许可证取得的权力；然而许可证同时规定了当用户不再违反许可证时，该受权能够复原。所以，尽管咱们能够将 GPL3.0 许可证作为中国法下附条件的合同，然而当用户违反许可证的前提条件时，许可证这一合同主动停止，而非间接终止而导致合同权利义务毁灭。
不论是法院认为的许可终止，或者是能够复原的停止，违反 GPL3.0 许可证后，用户对开源软件的复制、应用、公布、批改等行为就失去了权力起源，形成著作权侵权。
- 侵权损害赔偿
依据 2010 年版《著作权法》，著作权侵权损害赔偿金额依照：1. 理论损失；2. 守法所得确定，包含正当开销或由法院在五十万元以内酌定抵偿。
我国于 2020 年对《著作权法》进行了订正，其中对著作权侵权损害赔偿进行了较大批改：1. 法定抵偿中减少了能够参照权力使用费给与抵偿；2. 引入了惩罚性抵偿的机制，情节严重的能够参照法定抵偿金额一到五倍抵偿；实用惩罚性抵偿须合乎：侵权人成心进犯著作权、情节严重，理论损失、守法所得与权力使用费难以计算；3. 酌定抵偿的金额从五十万元晋升为五百元以上五百万元以下。
因为案件事实均产生在 2020 年以前，在“数字地狱案”，“玩友案”与“风灵案”中，法院均裁决原告需赔付被告总金额五十万元。这几个案件简直都是依照过后履行法律的最高限额裁决。能够预感，将来开源软件著作权侵权损害赔偿将很有可能依照五百万元进行裁决，甚至可能让原告付出远超守法所得的惩罚性抵偿。
四、结语：
开源软件的公布、共享、批改与再公布，甚至商用等行为，都是离不开开源协定这一基石。GPL3.0 许可证作为数以百计的开源协定的一种，曾经失去中国法院的抵赖与爱护。在中国法院的判例中，咱们看到了出名开源软件我的项目方在应用开源协定中的凌乱行为，而开源软件用户进犯著作权，违反开源协定的行为也失去了判罚。作为开源软件的参与者，开发者与开源软件用户都应该器重开源协定的抉择、应用等问题。
开源软件的企业用户更应被动建设合规体系并做好开源合规，理解各类开源协定的权利义务，做好事先、事中与预先审查，对企业外部应用开源软件进行审查，避免出现无心中进犯开源软件著作权的行为；如果发现侵权，应及时进行补救，采取与作者和解、购买商业版本许可等补救措施，免得减轻本身责任，付出高额代价。
参考资料：
[1] https://www.gnu.org/licenses/…，拜访日期：2022 年 2 月 16 日
[2] https://zh.wikipedia.org/wiki… 通用公共许可证，拜访日期：2022 年 2 月 16 日
[3] https://jxself.org/translatio…，拜访日期：2022 年 2 月 16 日
[4]《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5] https://ipc.court.gov.cn/zh-c…，拜访日期：2022 年 2 月 16 日
[6] 开源软件著作权侵权现状之实证钻研，吴梦晨，青海民族大学，《大国策》2021 年 06 期
[7] 工业和信息化部对于印发“十四五”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倒退布局的告诉，http://www.gov.cn/zhengce/zhe…，拜访日期：2022 年 2 月 16 日
[8] 版权案例丨 GPL3.0 协定具备“高传染性”！衍生作品等亦需遵循协定凋谢其源代码，https://mp.weixin.qq.com/s/fd…，拜访日期：2022 年 2 月 16 日
[9] Alibaba Open Source Individual CLA
